【麦藏】一八九三(2/?)

配对:杰西·麦克雷/岛田半藏

分级:PG13

介绍:一八九三年,夏威夷,檀香山。王朝的最后一任女王仍旧在位,整个城市正陷于内战的恐慌之中。杰西·麦克雷为了他不甚光明的任务来到这里,但他不确定他究竟能不能应付某位充满异国风情的“体面人”,岛田半藏。


一八九三年的故事并不仅仅开始在一八九三:提到杰西·麦克雷,便不得不从一八六五年的新墨西哥开始。他出生在阿尔伯克基以东二十五英里的农场里,母亲此前六个月新作了寡妇。回头看,杰西大概足以出落成一个相当水平的羊倌——除了稀稀落落地上学,他大部分的童年都花在跟在动物后头,自己就像只迷途的小兽。

杰西还记得阿尔伯克基高高低低的丘陵沟壑,漫长夏天的阳光将大地漂成白色。他们的日子过得不能算差,但那些日子就像是翻过的日历,没能留下任何回忆。归根到底,一定是杰西生错了:暴力淌在他的血液里,他不应该是他母亲的孩子,或是任何人的孩子。十四岁那年郊狼拖走了一只羊羔,他母亲第一次让他摸了父亲留下来的猎枪。那天下午,他把那只老枪偷偷背出了家门;当他一发击碎自己摆下的玻璃瓶的时候,杰西以成人一样的清醒意识到:这就是他擅长的事情。假如这世界像杰西的牧师说的,每个人都将会找到自己的角落,为他们生而为人准备的角色——这就是杰西的角落、杰西的世界。

——十二个月之后,当死局帮的流浪者们经过小镇,他便同他们一起离开了。

死局帮大部分时间游荡在亚利桑那和新墨西哥的路上。他们打劫旅人,躲避巡警的追捕;大部分时间,犯罪帮派之间相安无事,尽管每个人头上越来越多的赏金也吸引过不识好歹的同僚。杰西从一个死人手里扳到了一只“维和者”左轮手枪,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世界之王。

好日子没能持续多久。

杰西·麦克雷遇见加布里尔·莱耶斯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么凶、这么壮的家伙究竟是怎么当上巡警的?结果,雷耶斯并不真的是巡警,而杰西原本以为自己活下来仅仅是因为他没来得及抵抗,却没想到对方给他早有计划。他最后也没能搞懂暗影守望究竟受什么人指挥,向哪个部门报告——任何对于上线的疑问都会被以权限不足的套话搪塞过去。在麦克雷看,差别不过是换了一群雇主,换了名字罢了;比起不知名个人的利润,他如今为合众国的“共同利益”作战——天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启程前往夏威夷之前,莱耶斯只在旧金山的接头地点和他匆匆见了个面。“你得找办法把枪走私到这批人手里。”他手里的名字大都属于夏威夷王国安全理事会——和当地王室之间的争斗了,看来。麦克雷多少还清楚檀香山近日的紧张空气,白人控制的五大公司同政府安全委员会和王国的莉莉乌欧卡拉尼女王冲突不断,而女王最近“将政治交还夏威夷人”的演讲又让局势连续升级。

“——为什么?”杰西禁不住有点好奇,“这都是夏威夷公民,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莱耶斯瞪了他一眼,活像在看一只智力低下的狗。他黑黝黝的脸色总是格外有威吓效果。最开始,军队差点将他编进黑人连队去——尽管他同新墨西哥的居民们一样,不过之前都叫自己墨西哥人罢了。

“也是美国公民,”他不耐烦地说,“而你应该少问这种多管闲事的问题。”

杰西勉强想要挽回面子:“——我是说,如果我被抓了,连引渡…”

那就别被抓。”莱耶斯一口打断他的话。显然,杰西的哪句话把他逗笑了。“觉得我会去保释你,小子?”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尖牙利齿的微笑。

“嘛,毕竟要考虑国际影响……?”

“大概吧,” 莱耶斯恶毒的幽默感挑这时候又回来了,“不过就不知道是在你变成烈士的之前还是之后了。”

“……”

“——好好送趟货而已,麦克雷,”他最后说。“我保证干活儿会让你脑子变清醒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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